当我还存在着

好紧张。

其实也不算紧张吧，毕竟先前小中考还蛮平静的（至少现在想来？）我不记得当时有没有紧张到扣手指，但现在的我可能会。第一次去的时候天气不算太好，阳光细细的，云层厚厚的，期间还下了场雨。本来夏天天气就是这样的嘛，说着不会下雨却还是有暴雨来过，但暴雨之后当然很快就天晴啦。气候是这样，考试也是这样。当时还说没考好是因为下雨天运气不好呢。

教室里很凉快，其实在外面有风，穿过袖口也不免令人瑟缩一阵。第一次进去确认位置的时候，透过连接两栋楼的长廊，我还在和好朋友打招呼。好惊奇，原来这所学校的走廊也是连通的吗？先前听学姐说里面很冷，要记得带外套。平常学校开的一点不规律的空调，那么一大群人挤在一起，只能略微感受到里边好像确实比外边温度低些。这一次，穿着外套进去我居然还要不停的搓手，兴许是太兴奋，东张西望又不发出声音，连桌面上的小石块都翻来覆去的看，觉得稀奇。

然后，我的周围有位子是空的。我便开始抱着莫名的期待，这个人迟到了？生病了？退学了？还是单纯不想要来？毕竟如果想的话，熟悉考场是可以拒绝的。

现在倒是忘了当时和谁一个考场，但我们绝对频繁对视，眼里藏不住笑。

第一次。 美好的第一次？紧张的第一次？

第一眼看到让我犹豫的题我也没有多紧张，甚至前一天晚上好像也没多早睡觉，被吹嘘地多么多么重要的考试，好像真去考了，才发觉并不会有多少激动。

可我还是很亢奋，我不觉得现在的我会被什么题拦住，就算真的在这里倒下了，大概也不会怎么样吧？这里丢分的话，我就从另一个地方补回来。

铃响前大部分人应该都是做完了的，我想起来有说过可以提前交卷，期待着，却没看到有人做。我倒是没那么多心思去关注这些，因为让我犹豫的题又扛着刀追回来了，我害怕着不敢松懈。

好吧，还是会紧张会害怕，会疯狂思考老师是不是讲过这些。

既然被称为第一次，结尾总是随行而至。怎么说呢，考完轻松不少？但这之后可是最重要的中考诶！人生第1/2重要的考试诶！不过这个事情已经无人在意了，先玩了再说。

再一次来到这里... 嗯，第二次。

感觉如何呢？若要我采访的话，我幻想的大家应该会说比上次好多了，因为我会这么说。

大概从考前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看不下任何资料了，那时候应该是学校里的回忆铺满我的床，我想想，晚自习的纸条？小考里边不知道谁用草稿纸传递，上面写着紧张啊完蛋了啊什么的，然后大家又互相嘲笑鼓励。最后成绩出来一看，到底谁该完蛋啊！

看完所有藏货再随便翻两页书，接着在梦里继续体验一下离奇的剧情，下一秒就站在候考室了。

明明我也不想的，但紧张的氛围就是弥漫在屋子里，任凭哪个人发出点笑声都缓解不了，这会儿大概是大家三年来最紧张的时候了吧？

毕竟这也可以算作新的第一次，或者最后一次。

到这时候哪怕是纸张上的小折角都能引出很多话题，大家只想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，不要注意到考试啊！又没什么好紧张的，只不过是最后一次，想想这之后...虽然放假并没有早多少的样子，但考完就没有要担心的东西了诶，高考还那么远！

我大概也屈服于某种习惯了，不紧张与我而言根本不可能。摸着心跳走进教室，依旧像上次一样充满新奇的感受，好像一切都在重复，却完全不一样。

每次大考的天气大概都不好，乌云来了又去，雨没洒下几滴，太阳又出来了。

编不出来。我没有参加中考，我不知道那时候氛围到底如何，也不知道我会是什么心情，更不知道天气是晴是雨。

试卷难吗？考完感觉到底如何？疲惫还是开心？ 编不出来。

我只是以尽可能美好的结果去想象，大概身在其中的我就会是这样的心情。

一直在回头看，但或许旋转的角度不需要那么大，只是余光，三年就全部装进视线里。 好漫长啊。

可我还清晰记得刚开门上来时的心情，记得某个中午放学在和朋友讨论排名，夏天从窗口呼呼飘来的水汽。 好漫长。

但戛然而止了。